2019年8月27日 星期二

中庸講記之十六(上)


◎ 黃錫堃總領導點傳師主講


《中庸》第十八章:
子曰:「無憂者,其惟文王乎!以王季為父,以武王為子;父作之,子述之。武王纘大王、王季、文王之緒,壹戎衣而有天下,身不失天下之顯名;尊為天子,富有四海之內;宗廟饗之,子孫保之。武王末受命,周公成文、武之德,追王大王、王季,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禮。斯禮也,達乎諸侯、大夫及士、庶民。父為大夫,子為士,葬以大夫,祭以士。父為士,子為大夫,葬以士,祭以大夫。期之喪,達乎大夫;三年之喪,達乎天子;父母之喪,無貴賤,一也。」


《中庸》第十八章(一):
子曰:「無憂者,其惟文王乎!以王季為父,以武王為子;父作之,子述之。」


第四節  闡釋文王父作子述,不憂前無所承,後無所繼,得以致力於化民。


此節述說文王具有父作之、子述之的優越條件而得以無憂,即前有歷代祖先所留下來的傳承,而後亦不必煩惱無人可傳承,文王居中無所煩惱,能有相當充裕的時間致力於教化百姓之工作。

讀懂經句


文王:名昌,封為西伯。傳說周人之始祖,名棄,姬姓是帝嚳之子,在舜時后稷之官,到了古公亶父(周太王)遷到岐山(陝西省)。

王季:文王之父,太王傳位於季歷,國勢勃興,後人追尊為王季。

孔子非常稱讚文王、武王和周公這三位聖人的德行。這段資料後學是根據中國通史的紀錄來提供大家參考,文王名字叫做昌;周代的君王姓姬,文王名姬昌,紂王時代受封為西伯。傳說周人最早之祖先名字叫棄,姓姬,是帝嚳之子,在虞舜時代曾擔任后稷之官職。經歷一段很長的時間後,文王的祖父──太王(又稱古公亶父)遷到岐山。

王季,名歷,太王之少子,又名季歷,是文王的父親。祖父太王傳位給季歷;太王有三個兒子──泰伯、虞仲、季歷,為何將王位傳給三子季歷?最主要是泰伯的德行很高,在《論語‧泰伯》中記載了泰伯的德行:「子曰:『泰伯,其可謂至德也已矣,三以天下讓,民無得而稱焉。』」開頭孔子就盛讚泰伯之德行,謂之「可謂至德也已矣」。

「三以天下讓」,「三」不是三遍,而是指泰伯再三地向父親太王推辭王位。「民無得而稱焉」,泰伯離開而不知躲到哪去了,所有百姓想找他卻找不到,其後稱讚他連皇帝都不做,這是相當了不起的。

古云:「棄天下如敝屣,薄帝王將相而不為」,在他一生中,認為統領天下不是很重要的事,所以將天下視為壞掉的草鞋,棄之不為;這不是輕視王位的意思,而是他認為這就像是草鞋般輕,沒把繼任王位這件事情當作重要的事情來看待。

「薄帝王將相而不為」,意思是將君王將相的權位看得很輕微,泰伯就是這樣的人,因此孔子認為這種德行相當地高,連老百姓想稱讚他,都找不到人。歷史並無有關二子虞仲之記載。三子季歷即文王之父親。季歷並非很能幹的人,優點卻在於他與文王一樣能守成,當時太王是看中孫子文王很能幹,所以才傳位給季歷,季歷後來被追封為王季。

歷史對泰伯的評價相當高,為什麼?因為一般人若不願出名,即所謂隱士,後代都會為之留下歷史記載,但泰伯卻連名都不留;司馬遷是最會查證歷史的人,卻都找不到泰伯的名字,連要留下史蹟給後人效法都不要,可見這人是多麼地偉大,其與伯夷、叔齊不一樣之處即在此,難怪孔子稱讚他為至德,是最高的德行。

武王:文王之子,名發。

作之:1.是創始之意。2.積功累德,推行仁政。

述之:1.是繼後之意。2.守成王業,發揚光大。

武王是文王的兒子,名字為姬發。文王的父親季歷繼承了太王之江山,其國勢較以前(太王時)發展,主要是歷代都積功累德、推行仁政,而且沒有造反。原本祖父太王曾交代泰伯要反紂王(因為紂王無道),但到了季歷時,勢力雖已很大,依然沒有造反,因為他知道國家要興旺須靠老百姓;就像我們道務能推動與宏展,不是只有點傳師或幾個幹部就可以,而是需要靠道親們,道親如同是我們的衣食父母,沒有了道親,我們又如何能辦道務、推展道務?其意思是一樣的,也就是要推行仁政,積無形功德,也就是「作之」。季歷就是繼續這樣去做。

到了武王時就不同了,武王是「述之」;歷史記載到武王以前都稱為諸侯,例如:西伯,到了武王才稱為王,武王不只是守成王業,且將之發揚光大。所以這就是文王為什麼可以無憂的原因。

依經演譯:


1.虞舜以瞽瞍為父,……以商均為子則憂。……文王上有賢父克勤王家而作之於前,舉所欲為而先為之矣。下有聖子丕承厥志而述之於後,舉所未為者皆能為之矣。既無開創之勞,又無隕墜之虞,故有何憂《中庸輯義》


虞舜和文王是不同的例子。「虞舜以瞽瞍為父」,瞽瞍給舜很大的磨練與苦難,讓為人子的舜相當憂心,因為舜不知為何父親這麼地不疼愛他,常在檢討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,或是犯了過錯,致使父親如此對待他,這讓舜相當地煩惱、憂愁。「以商均為子則憂」,而舜的兒子商均並不賢能,也讓舜很煩惱。

文王與虞舜的條件是完全不一樣的。「文王上有賢父克勤王家而作之於前,舉所欲為而先為之矣」,文王上有父親王季在前推行仁政,積功累德,克勤王家,奠定了優勢的基礎,所有治國應推行的工作都事先佈置了,不必文王操心與思考。

「下有聖子丕承厥志而述之於後,舉所未為者皆能為之矣」,下有武王克成王業,完成統一,建立周朝王國。「述之」,指繼承了文王的志向,將之未完成的聖業予以完成。其實周朝聖業亦非武王一人完成的,考究整個周朝的歷史,「成康之治」,四十年期間無人犯罪,造就此太平之世,首推周公的功勞最大;太王、王季、文王、武王未完成的志業,是由周公一手完成的,這是歷史的記載,也是孔子為何對周公如此稱讚的原因所在,世上再也找不到像周公這樣集忠、義、孝於一身的人。

「既無開創之勞,又無隕墜之虞,故有何憂」,文王上有祖父及父親打下一片江山,下有武王幫他完成未完成的聖業,文王並非開創周朝的人,只要能守成就好了(但他其實也有開創),因此文王不必有任何煩惱;就像做一番事業一樣,基礎是最重要的,若先有人奠定好基礎,做起來就容易多了,不會像開創時那麼困難。所謂「創業惟艱,守成不易」,創業雖然困難,但守成也並不容易,而文王也不需要煩惱,因為有武王守成。

由這段歷史,我們來回顧整個道場的道務狀況。我們所有的道務都要感恩 天恩師德,師尊、師母的大恩大德,以及老前人及前人輩開創出這平穩的道務、道場,將基礎打得好好的,讓我們修辦,我們不是也如同文王一樣?但是後面是否能像武王一樣來承接、傳承下去,這還是未知之數。

我們來看道務的開創,世間上是否有像這般快活地來開創道務?以前前人輩跟隨老前人在開創道務,從無到有之間,都是一步一腳印地走出來,當時與現在的修辦處境與道務有著天淵之別;有人向後學比較以前與現今修辦環境說:「以前才幾個人而已,點傳師一大堆,又有這麼多誠心的壇主,才做那些事情而已;而現在的修辦比以前還要忙碌,多了很多的行政、輪值、服務等工作。以前哪有這麼多工作呢?」然而我們要知道,以前修辦時的交通狀況哪有現在便利?以前的人力資源哪有現今那麼多?以前幾乎都是沒有的,孟子說:「無恆產者無恆心」《孟子‧滕文公上》,沒本錢,有辦法打下江山嗎?沒本錢,道務能推動得出去嗎?身上空空沒本錢,很多事就只能靠兩條腿步輪(台語,意指用腳走路)走出去。

以前常有這樣的經驗,前人輩在各地往來上課、成全,要買票搭車,為了減輕前人輩買車票的負擔,後學們常常爭相著跑到車站,其實「口袋空空袋磅子,沒半仙」(台語,意指口袋沒半毛錢);在當時修辦環境下的那份苦心,實在很無奈,也常常都很煩惱,因為前人輩們的修辦沒有類似文王那麼好的條件。反觀我們現在的條件,就如同文王一樣,有前人輩鋪好的修辦基礎,我們可說是沒有煩惱。但就為了開班及服務等道務而應付不了,這是沒有恆心,如何能與以前的人作比較!

2.三分天下有其二,以服事殷,周之德,其可謂至德也已矣。《論語‧泰伯》


「三分天下有其二,以服事殷」,在王季、文王時代,若紂王所有的天下為三分,他們就占了二分範圍的土地(兵馬則還沒那麼多),但他們願意稱臣,沒有說「皇帝可以換人做」,所以也只位居諸侯而已。「周之德,其可謂至德也已矣」,這就是季歷與文王的大德行。

讀過歷史都知道,紂王無道,將文王關在羑里七年,文王含冤受屈,也就在這七年間,完成《易經》八八六十四卦的卦辭。很多歷史記載的偉人,都是在被囚禁時、最艱苦時,發揮出最大的智慧,而這部《易經》是天地造化的根源,讓後代世人可深深地去學習。

3.文王謂武王曰:「女何夢矣?」武王對曰:「夢帝與我九齡。」文王曰:「女以為何也?」武王曰:「西方有九國焉,君王其終撫諸?」文王曰:「非也。古者謂年齡,齒亦齡也。我百,爾九十。吾與爾三焉。」文王九十七乃終,武王九十三而終。《禮記‧文王世子》


這篇道理的用意,在於讓大家知道文王、武王活了多少歲數。

「文王謂武王曰:『女何夢矣?』武王對曰:『夢帝與我九齡。』」文王問武王:「你夢見什麼?」武王對說:「我夢見上天(上帝)給我九顆牙齒(齡指齒也)。」「文王曰:『女以為何也?』武王曰:『西方有九國焉,君王其終撫諸?』」文王說:「你認為這是指什麼?」武王說:「西方有九個國家,君王您將來一定會統治這九個國家。」

「文王曰:『非也。古者謂年齡,齒亦齡也。我百,爾九十。吾與爾三焉。』」熟於卦象意義的文王說:「不是這個意思。古時候所說的年齡,牙齒就是指年齡,我將活到一百歲,你只九十歲。我將我的歲數賜你三歲。」文王與武王是父慈子孝。文王很孝順,每日三次問看門的人,以了解父親季歷早上、午休、夜間睡得好不好;用餐時間也都很關心給父親的飯菜有溫熱否、菜色好不好等等;文王對其父親極其尊敬、孝順,武王亦然,《禮記‧文王世子》中均有紀載,因篇幅關係暫不提。

「文王九十七乃終,武王九十三而終」,所以文王到最後真的活到九十七歲,而武王活到九十三歲,絲毫沒有偏差,這是歷史記載。

以上第一段講述文王「父作之,子述之」,以下第二段將講述武王。

(續下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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