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3月29日 星期三

以凡養聖 老前人與可樂娜


以凡養聖  老前人與可樂娜

◎本社

基礎忠恕癸卯年(2023)新春賀卡以可樂娜糖果桶上的卍字紋為靈感發想,帶著流轉意涵,象徵時來運轉福兔臨。

老前人與可樂娜食品公司的淵源

老前人於崇明時,接到來台開荒辦道道親的書信說:「台灣傳道人手缺乏,希望你們快點來……」於是將崇明道務打理好後交給吳廷佐點傳師,於民國36年(1947)農曆二月初四,乾坤一行24人來台開荒辦道。之後在台北南昌街租屋開設天豐佛堂辦道(樓下是天豐商店),與廈門來的唐紹繼前人住在一起,展開了台灣傳道聖業的起點。

20多個人跟隨老前人來台,他們的生活以及道場的開銷都是一個頗重的負擔。「天豐商店」的房子是租來的,店面很小,生意當然不會好,從大陸帶來的那些錢,無法支撐一行人的日常開銷,大家的生活一天要比一天苦,早晚兩餐都得吃稀飯,只有中午一餐吃乾飯;雖然每餐的飯勉強可以維持吃飽,可是菜就不夠了,每次炒菜時,必須多加一些水;吃第一碗飯還有菜,吃第二碗飯時,只能用菜湯泡飯,甚至經過菜市場看到菜販丟掉的菜葉,或是將從蘿蔔頭上切下的葉子,都撿起來帶回去,醃過以後當鹹菜吃。

▲  老前人與來台開荒的辦事員合影。

宜蘭的道親李決亮(前人)來台北,看到老前人及點傳師們過著這麼清苦的日子,心有不忍,當第二次來台北時便帶了兩罐醃蘿蔔乾,大家對這兩罐醃蘿蔔乾視如珍寶。這是台灣地區的道親第一次行功,讓老前人感動不已。二、三十年後他仍然念念不忘,常常對道親們提起這件事。

老前人眼看這樣坐吃山空下去終不是辦法,便想出了兩條路,一是結束「天豐商店」,用最後的一點錢,買下距離天豐商店不遠的南昌街二段13號房子,改開「永新百貨行」;另外同時還繼續往來上海,以買賣百貨的方式,籌措辦道以及生活的費用。

新開的「永新百貨行」也像「天豐商店」一樣,生意一直沒有起色,有限的資金限制了「永新百貨行」的發展,不能大量而且多樣化地進貨,光憑著老前人從上海帶來的那些日用品,根本不足以撐起像樣的門面。老前人以跑單幫方式所得的利潤雖然看似不錯,可是要支應20多人的生活開銷,還要辦道,依然很拮据。

 民國38年(1949),兩岸阻隔,道場的經濟來源又斷絕了。老前人想改跑香港,可是商品從上海運貨來台灣和從香港運貨來台灣不同,香港是英國管轄,屬於從外國進口,要打關稅,這些貨物一經打稅,利潤所剩無幾,老前人不敢冒險,只託人在容許免稅的範圍內,帶一些少量的日用品;不久之後,替他帶貨的人就因為帶了太多貨,而遭海關查扣。

老前人堅信艱苦的生活是對修道人的一種考驗,上天也絕不會讓修道的人走上絕路。眼前的生計都斷了,但老前人並不灰心,他知道必然在絕處會有逢生的機會。

果然民國41年(1952)時,上海泰康食品公司的老闆樂汝成(點傳師)聽說「可樂娜糖果公司」要出讓,他有意頂過來經營,可是人手不夠,想邀老前人入夥來幫忙公司的經營。

樂汝成是寧波人,夫妻兩人也都是點傳師,上海泰康食品公司出品的金雞牌餅乾極為有名,老前人想到來台辦道的經費都是崇明道親的捐獻,不能就這樣化為烏有,必須善加利用才對得起崇明的道親。既然上海泰康食品公司的餅乾賣得不錯,做糖果生意一定也不會差,於是他決定把「永新百貨行」的房子賣掉,將原本就不賺錢的生意結束,所有的錢全都投資在「可樂娜糖果公司」三分之一的股權,老前人出任總經理,其他能夠上班的人也都到「可樂娜糖果公司」上班。

老前人從此又像在南京時一樣,一面做生意,一面辦道,每天早上7點鐘便到公司,將進貨出貨、生產進度,以及銷售業務安排妥當,中午草草吃了午餐,就出外度人辦道。後來袁前人也曾到可樂娜公司擔任業務,協助公司事務。

老前人經營可樂娜糖果公司的那些年,很多點傳師和壇主過年時都會收到一包可樂娜糖果,供佛後會與道親分享,很多道親都吃過可樂娜的糖果(ex:酥心糖、牛軋糖等)。後來,直到可樂娜公司失去市場競爭能力,經營轉趨蕭條,老前人撤股後為止。

 (以上資料整理自《走過四十年》、《一貫真傳》)

甜蜜滋味  可樂娜的回憶

關於可樂娜公司的幾段口述歷史資料

※老前人的訪談紀錄

第二次休克(老前人身體不適而短暫昏眩),是在民國50年(1961),我有那個糖果廠,可樂娜糖果廠有賺了些錢,就帶工人們,男工女工一塊去遊獅頭山;他們都年輕,就由獅頭山下面,跑跑跑,跑到最高點,大概跑到九分之八的地方,我頭馬上就昏了過去,就坐在路的旁邊,有員工看到跑來問:「張經理,你怎麼了?」我就不講話,要他繼續走,我就坐在這。

昏了一下,大概不到1分鐘,頂多是30秒,昏了一下就醒了,醒了就叫他們走。等我稍微好一點後,一台遊覽車大概有50個人嘛,我就跟著他們後面慢慢地走,到了最高峰要下來,下來就比較省力了,下來之後就坐著遊覽車回來了。

※發一崇德道場  韓萬年老點傳師的訪談紀錄

我與張老前人一年見面沒有幾次。民國38年、39年(1949、1950)那個時候,我們節日都會連絡;像過年我們會到張老那裡去拜年,張老也會到我們這邊來拜年。

除這以外,我們跟張老比較熟悉的就是張老那個時候跟樂適中(樂汝成)先生做可樂娜糕餅、糖果餅乾生意。因為我們那個時候做米、油、麵的中盤(發一同德商行),所以他們用的油都是跟我們買,大概一個月我要跑兩次,因為我們祁老都叫我送去,所以就會見到張老。

他老人家非常慈悲,見我面,第一個先問:「老人家好嗎,家裡都好吧?」每一次都是一樣,所以可見得他老人家對後學的那一份關心,不問別的,只問平安就好,「好嗎,都好吧?」就是這樣,他老人家對我也是蠻好的。張老到我們這裡時都是拉著我的手一起走路。張老他老人家這種親和力、這種至誠,完全沒有造作,這是我感覺最深的一點。

※陳德陽前人的訪談記錄

當時36年(1947),咱台灣戰後,大家都很艱苦。那時候咱台灣(在地人)要找一個工作就困難了,何況那邊(上海)來的,哪有什麼工作!所以老前人所帶來的錢都維持這12位的生活。

所以當時不得已,在錢用盡之後,那時道未開展,所以老前人不得已跟他的朋友開一間糖果店可樂娜。那是老前人的辛苦所在,來支持所帶來的這12位。所以老前人跟他朋友合開了糖果店可樂娜之後,這12位就完全就有收入了。……

※黃錫堃總領導點傳師的訪談紀錄

我在民國41年(1952)才和老前人接觸認識,再經過兩年,可樂娜成立。當時剛好可樂娜要頂讓,樂汝成(上海寧波人,夫妻倆都是點傳師,在城內開金雞牌泰康食品公司。)就找我們老前人說:「我們共同將它買下來,你來經營。」老前人想一想:「這樣也好。」然後才做可樂娜的糖果。

那要從哪裡取得資金?剛剛講到「天豐商店」,後學去看的時候,那店面還算大,裡面大約排列三、四十條手帕在店櫥櫃、還有兩支熱水瓶。那實在不像在做生意!當時後學還小,是這麼想。後來沈乃宣跟我說:「你們老前人不是要來做生意,是要來傳道的。那是擺擺樣子、做形式的,不是正經要做生意的。」後學才知道。

之後我去,看到「天豐」怎麼變「永新百貨行」?後來沈乃宣從美國回來,我問他,他說:「不是啦。沒錢可以做招牌,就將天豐招牌拿去永新那間房子那邊吊。他後來有買一間房子。」它的原因是這樣。

可樂娜,就是賣那一間房子,再來投資可樂娜。那間房子,是之前上海有80兩金子,扣掉生活費之後拿來買的。

老前人擔任可樂娜總經理,所有那些道親再去那裡做工,那也有些是點傳師,做工就有得吃、伙食。在潮州街,我記得是60巷66號,在那個地方,一做就做了好幾年。

※劉定文總領導點傳師的訪談紀錄

後來剛好有人要把店面頂讓,我就把店頂下來,我就移到羅斯福路南門市場旁自己開餅店,那時大概是民國55年(1966)。做了快一年以後,都不是很順。……

做了食品店以後,就有賣各家的糖果餅乾,那時候有賣「可樂娜」的糖果餅乾,賣了之後,他們每一個月會來收帳。……後來老前人有來收帳。他有時候是一個月來收,沒空的話就兩個月來收。來收帳的時候,我也不認識、也不懂。

媽媽在我服役期間開了佛堂,開佛堂後媽媽很誠心,都有在道場。那時候我們在南門那邊,就是光明西藥房,我們的點傳師是張傳興點傳師,就是張晃彰(點傳師)的爸爸。那時候因為我媽媽都跟我一起在顧店,都跟我一起,她若沒有事(空閒)會幫我看店。

有一段時間都是老前人固定來收帳,老前人來收帳的時候,媽媽對他很尊敬:「前人前人……」什麼的。因為老前人跟我媽媽是一樣的年紀,所以爸爸、媽媽都對前人很客氣;心想這可能是父母親的朋友,我跟著說:「前人前人……」那時候我也不懂什麼是前人!想說媽媽對他那麼客氣,大概是媽媽的朋友。

第一次跟老前人見面,是他來收帳的時候我們才認識。他每次來收帳時,我們都很有禮貌,父母親都是把他送到門口,我也跟著送到門口,只是不知道他是我們道中的領導前人。

※王顯榮點傳師的訪談紀錄

後學最初接觸到老前人是在過年期間,後學隨堂叔及家母去老前人家拜年。當時老前人經營「可樂娜」糖果公司,每一年去拜年,老前人都會分給我們一包餅乾、一包糖果。之後拜年在「先天道院」。

(口述歷史因個人了解與記憶,敘述內容可能會略有出入)

關於可樂娜糖果桶來源

位於台北市大同區長安西路228號1樓的天福食品有限公司,已經營超過40多年,最早位於太原路,後遷至長安西路。

西元2018年年底,劉怡君講師於過年時經過天福食品店面,無意間低頭意外發現到可樂娜糖果桶。

後來商請老闆讓售,老闆原本說這是店中墊高商品所用,也不知如何訂價而不願意;跟老闆說明是關於長者有紀念性質的文物後,老闆終於願意以象徵性價格30元讓售一只可樂娜糖果桶。

西元2022年11月初,得知天福食品因租約到期而即將結束營業,因此再次前往詢問老闆是否可以轉讓。老闆慷慨贈送所存的十幾只桶子,現珍藏於基礎忠恕道院二樓文物館。

老闆聊天時提到,可樂娜食品出產的糖果是以前有名的高級糖果,旅客從台北車站下車經常會來店裡買可樂娜糖果禮盒當伴手禮。可樂娜糖果桶為老闆早期特別收集用以墊高各項商品,雖已有不少歲月痕跡,但仍十分穩固,尤其年節時,陳列商品眾多,可以墊高貨籃以方便客人選購商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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