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前人說故事 留取丹心照汗青

《道德經》第18章：「大道廢，有仁義；智慧出，有大偽；六親不和，有孝慈；國家昏亂，有忠臣。」

文天祥，生於宋理宗端平3年。其父文名儀，人稱革齋先生，文天祥的學識基礎泰半得自父親的教誨。革齋先生不僅教兒子讀書，也教兒子下象棋；文天祥因此頗諳險棋制勝之理，養成鍥而不捨的精神。在文家的家教中，更培養了忠孝節義的精神。

文天祥21歲高中狀元，4天後因為父喪而返鄉；守喪3年後，24歲的文天祥回到京城參與朝政。

宋恭帝德祐元年，元軍大舉進攻；文天祥立即捐獻家資充當軍費，招募當地豪傑，組建一支萬餘人的義軍，開赴臨安。次年元軍兵至臨安，文武官員紛紛出逃。元軍佔領臨安後，宋端宗任命文天祥為右丞相，指揮抗元，陸續收復了許多州縣。祥興元年冬，元軍再次大舉來攻，文天祥兵敗，服毒自殺未遂，被元朝張弘範所俘虜。

張弘範差人勸降文天祥，對他說：「告訴張世傑（註），用不著打仗了，安享太平年不是很好？」文天祥拒絕。一天，文天祥突然改口，拿到紙筆後寫下：「辛苦遭逢起一經，干戈寥落四周星。山河破碎風飄絮，身世浮沉雨打萍。惶恐灘頭說惶恐，零丁洋裡嘆零丁。人生自古誰無死，留取丹心照汗青。」

陸秀夫負帝投海後，張弘範再勸道:「丞相的忠孝已經盡了，何不改任大元宰相？」文天祥不為所動。之後在監獄中度過了三年。獄中的生活很苦，可是文天祥強忍痛苦，寫出「古道照顏色」的《正氣歌》，舉了「在齊太史簡」等12個例子。此時受盡折磨孱弱的文天祥，竟然沒有生病，當是「善養浩然之氣」吧！

後來，元世祖忽必烈親自召見文天祥，文天祥對元世祖長揖不跪。元世祖說：「你在這裡的日子久了，如能改心易慮，用效忠宋朝的忠心對朕，朕可以在中書省給你一個位置。」

文天祥回答：「我是大宋的宰相，國家滅亡了，我只求速死，不當久生。」

元世祖又問：「那你還有什麼願望？」

文天祥回答：「但願一死足矣！」元世祖為除後患，於是下令立即處死文天祥。

次日，文天祥被押解到刑場，監斬官問：「丞相還有什麼話要說嗎？回奏還能免死。」

文天祥喝道：「死就死，還有什麼可說的？」他問監斬官：「哪邊是南方？」監斬官給他指了方向，文天祥向南方跪拜，說：「我的事情完結了，心中無愧了！」於是引頸就刑，從容就義。

文天祥殉國時47歲。死後人們在他的衣帶中發現了一首詩：「孔曰成仁，孟云取義；惟其義盡，所以仁至。讀聖賢書，所學何事？而今而後，庶幾無愧。」文天祥的故事告訴我們，讀聖賢書為的是什麼。


註：張世傑與陸秀夫、文天祥被並稱為「宋末三傑」，皆為當時抗元名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