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9月1日 星期日

中庸講記(52)

中庸講記(52)

◎ 黃錫堃總領導點傳師主講

(接上期)相關連結:中庸講記(51)

《中庸》第三十章之二:
辟如天地之無不持載,無不覆幬;辟如四時之錯行,如日月之代明。


讀懂經句

❶辟:譬也,比喻也。

辟是比喻,其意思不是要講天地的道理,而是要講孔子的德行,就像天地一樣。地無所不持載,天無所不覆幬;比如四時之運行(錯行),就像剛講氣候的變化,日月星辰軌道的運行都有道在,否則這些日月星辰一下子就相撞了。不要以為虛空這麼寬廣,滿天星斗這麼多,每一顆都在轉,它有它運行的軌道,還有很多直到現在都還沒研究出來(發現)的星宿。虛空之大、宇宙之大是不可思議的。但是我們就看得見的來講,將天地、日月與四時,來印證孔子的大德敦化。

❷幬:覆也。

❸錯行:更迭運行之意。

它會變來變去,怎樣變?日月就是這樣變,在第二節會講。

第二節 此節有辟如者,當落孔子之身上,即就上層而辟之,此言聖人之德,辟諸天地之大也。上二句言其無一物之或遺,以對待言,所以妙流行之體。下二句言其無一時之或間,以流行言,所以盡對待之用。如天之在上,無一物不覆幬於其下,高明之至也。如地之在下,無一物不持載於其上,博厚之至也。統其古今上下之道而迭運之,無一時之或息;如四時之一往一來,相錯而行;如日月之一升一沉,更代而明,悠久之至也。孔子之德如此之大,豈非一天地乎。

「此節有辟如者」,這節是在講譬如,我們看起來是在講天地的道理,其實是在譬如孔子與天地、日月一樣,所以才講「當落孔子之身上」,這個譬如是譬如孔子(仲尼)。

「即就上層而辟之」,上層就是在譬如上律天時,上層就是講天地日月,包括四時的變化。

「此言聖人之德」,這些都是在比喻聖人的大德。

「辟諸於天地之大也」,就像天地一樣那麼廣大。

「上二句言其無一物之或遺,以對待言」,天地與所有的東西,天地包括日月星辰,包括有形、包括無形,在此範圍內所有的事物,沒有一樣會被遺漏。這是很不簡單!我們要治理一個地方,沒幾個人,卻已照顧不周;天又要照顧動物,又要照顧植物,包括路邊的一株小草,要讓它開花,又要讓它結籽,大家想想,工作多不多?有夠多!每一樣都能面面俱到、不會遺漏,這是很不簡單的,這不是人的力量能夠做得到。

天地所有的生成,都是不斷的、沒有休息的;四季的變化、草木的變化、人也是一樣、動物也一樣,都是會持續生長,一日一日不一樣。所謂「一見不再見」,常言「一見如故」,其實是「一見不再見」;現在與我們在一起,再一分鐘之後又在一起,已是不一樣的人了,大家相不相信?我們物體的退化,裡面的細胞已不知死了多少,又再生了多少出來,完全脫胎換骨,這是科學家講的。細胞隨時都在代謝,因此一分鐘之後已經是不一樣的一個人。所以這些作用與變化是沒休息的。

為什麼講孔子像天地一樣,最主要是他的心;面對太多事情,我們可能會照顧不到,但是這個心不能讓它有一些些的缺角,這個心一定要與天地同體、與日月同明才可以;大家有沒有這樣?很簡單的事,我們若遇到事情,啊!那是別人,較沒關係;那個我不認識,較沒關係,是不是會這樣?輕重都有一種分別心出現。一個人若遭遇到什麼,大家會看看:這是誰?是不是跟我們有親戚關係?還是我們認識的人?啊!這是不認識的人,也就沒有太去在意了,是不是會這樣?

也許會有一個心發出來,會講:「這很可憐!」起了憐憫的心,但一下子也就過去了;而假使對方與我們是有親戚關係的,那個心就會比較久,然後這個慈悲心會較慢消失;而若是自己遇到,影響就會更久些。

孔子不會這樣,孔子是念念不忘,時時都心繫著民間的疾苦,這個心與天地一樣;盡人事,聽天命,盡他的人事去做,做不到,他也永遠銘記在心裡面,這就如同菩薩的慈悲心腸。

例如:地藏王古佛要度盡地獄的人上西天,有全部都度回去嗎?若都有度回去了,現在地獄就要關門了;地獄若關門,也就不必講修道了,因為大家都在天上了,有辦法全都度盡嗎?沒辦法。無法全部度盡,這樣是不是就沒有功德?而這樣他也能成為古佛,為什麼?因為他的心念茲在茲,這個心永遠都與所有人間的苦難結合在一起,這是慈悲心。

所以我們現在在講的道理是這樣,不要再講哪有辦法與天地相比,這是以對待來講。

「所以妙流行之體」,天地是一個體,為什麼講妙流行?妙就是形容天理流行之體。

「下二句言其無一時之或間,以流行言,所以盡對待之用」,下二句就是跟我們講,看得到的、在流行的東西,皆是盡對待之用;看到水,就會悟一個道理來;看到什麼,就能聯想到什麼道理出來,這是對待。

「如天之在上,無一物不覆幬於其下」,天地所有蒼生的苦難,他完全承擔,無一樣不覆幬於其下。所以這就是「高明之至也」,這是高明的一個極點,也就是之前第二十六章所說的:「高明,所以覆物也。

「如地之在下」,就像地在下面;「無一物不持載於其上」,山川、草木、大海,包括所有的動物、植物,這麼多的東西,它都承載而不嫌重、不嫌麻煩。我們人有時若多做一件事情,就覺得有夠麻煩!單純就好了,為什麼要找麻煩?為何又多一些麻煩出來?孔子不會這麼講,為什麼?因為他的心與天一樣,人的心若與天一樣,就沒有這些罣礙在。

所以「如地之在下,無一物不持載於其上」,因為「博厚之至也」,寬闊又厚,這很要緊!

我們若坐小船去基隆嶼,不曾坐過船的人,搖二下就暈船了;即便是曾坐過船的人,坐小船也會暈船,但若坐大郵輪則會覺得很穩,是什麼原因?船很大的關係。

而我們現在是坐最大艘的船——地球,地球有沒有在行(運行)?有在行。為什麼我們感受不出來,也不會頭暈,是什麼原因?因為這艘船太大了,速度又相當快。你若研究天文、地理,人能夠活在這個地方是很不簡單;你看這艘船一直在運行,然而無論多高的房子,比如像101大樓也都不會倒,什麼原因?因為有萬有引力,都設備得好好的。

人為什麼能站起來?有的動物無法站起來,人的耳朵有個平衡感在,會幫忙調節,我現在若暈,轉過來這邊,那個就跑到那邊。實在是「洞徹人生妙諦難」,要洞徹人是如何生出來?如何能這麼完整?這妙諦是無法以人的智慧去思考的。

「統其古今上下之道而迭運之」,古早到今日,每日都是一樣在運行,不嫌累,所以它能自強不息,天地實在是太偉大!上下這麼多的東西,「而迭運之」,它還能替換,也能替換零件,一定有,上天很忙碌,一輛車都要保養了,難道地球不必保養?要叫誰保養?天在幫助運行,就是持續地保養,讓其分秒不差。

地球運行的速度那麼快,你看差多少?幾十年才差一秒而已,有夠準。這不是人能夠去運行的。一輛車都要有人駕駛才能行駛,一個地球也一定有某種力量在駕駛,是誰呢?無形的運行,實在妙不可言。

所以才講「無一時之或息」,沒有一點時間休息,四時春夏秋冬都一樣,季節的變化,二十四節氣,何時播種,何時收成,都不會延誤,這都可以用算的,天就是有如此可靠之處。

「如四時之一往一來,相錯而行」,春夏秋冬,每年都一樣,轉眼間又一年了,尤其是每當要計劃行事曆時,記得之前才剛計劃過,怎麼現在又要計劃了?原來不是,之前是民國九十九年的,現在是要計劃民國一百年的。

「如日月之一升一沉」,每天太陽出來的時間,幾分幾秒都算得好好的,從什麼位置?在哪裡?人都算得出來;若算不出來就很麻煩了,比如人造衛星若發射到天上去,要回來時找地球會找不到,不曉得地球已飛到哪裡去了?你看能夠那麼準確地算出來,要讓它落在哪裡就落在哪裡,讓人能算得出、料想得到。而人若是讓人無法意料,就很麻煩了!什麼原因無法意料?本來是好人,怎麼現在變成壞人,這就是料想不到。

「更代而明,悠久之至也」,你看萬古、幾十萬年都是這樣在運行,這就是悠久之至也。

悠久,所以成物也《中庸》,每一樣東西,科學家講這是幾百萬年、幾十萬年前的一個生物,這就是悠久,無從算起。

所以世間所有東西都是公共物,一點點都不能貪取,讓你帶不走的。好比這間房子是我們的,沒多久就變別人的,有形的東西都會有變化、都不會持久。天地不會去執著於什麼東西是我的,所以什麼東西都是天地的。

「孔子之德如此之大,豈非一天地乎」,所以孔子的德行大到像這樣一樣,這不是與天地一樣嗎?

(續下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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